曾经有人对清宇表示出好奇。
他那种万分好奇而又不想深入了解的样子,就像家里被他养着的猫。
他十分好奇猫这种生物,他会愿意蹲在猫砂盆边上看猫上厕所,但他不愿意去碰一下。
清宇的人生被突然终止,然后偶然遇见了那个人。
他非常好奇这个样貌出色的双性人,他的样子像是第一次出门溜达的比熊,神色中带着惊讶和兴奋。
“这是真的吗?”他站在清宇身后,看那两副完美融合的性器官。
他还在和身边的人聊,这真是美妙的大自然。
清宇被拴在罚跪椅上,撅着屁股,没有反应。
后来连着相遇几次,他总是首先将场上寻找的目光投在清宇身上,他总是能发现清宇。
他喜欢清宇。
只不过,是喜欢那只猫一样喜欢清宇。
把这只双性人当作宠物看待,喜欢它们漂亮乖巧的样子,甚至喜欢看它被蹂躏,挣扎时的神色,像是装凶咆哮的猫咪,喵喵叫。
很可爱,他想。
他始终没有将生殖器放入清宇体内,他甚至没有和清宇发生过性关系。(注1)
他和清宇之间有的只是一段似近非近的关系,保持着好奇、玩赏和观摩的态度,喜欢是肯定喜欢。
首先,就没人不喜欢长相漂亮的生物。
但身为一个人,压根犯不上去欺负宠物,在必要时候,某个瞬间,尽可能地买逗猫棒和玩具给它,有人想往死虐它时,伸手拦一把。
然后,自我感动。
“我对他真的很好,对这只双性人呵护备至。”
但凡清宇出现的场合必定会乱交,他对于这只偶尔被玩出血的猫,会尽到最基本的“陌生人级别”呵护。
衣着讲究地出现,偶尔留意到地上一两滴血迹,或者玩具上过激的液体,心里哦一声,又被玩出血了,小可怜。
它又被别人欺负了,他会伸手摸摸清宇的头,或者脸,清宇脸上总是有掌印,把脸颊扇得红红的,温度偏高。
他会用掌心轻轻护着那里。
看着它陷入痛苦或者挣扎的漩涡时,他会伸出手撸一撸毛,一面心里想着我真温柔,一面又想着,没有给出相对反应的清宇心思真难猜。
不过也就那样吧,算了,他不想了,毕竟是两个世界的,他是人。
清宇是吗?
他低头看身上沾满精液和润滑剂,还有各种乱七八糟液体的清宇,嗯,不是。
他甚至不知道这只猫叫什么名字。
大家都叫……算了,不说了,有辱斯文。
后来他再没在聚会上见过清宇,他的心思立刻飞到了别处,不再关注这里。
所以,他永远不会知道,曾经,清宇是真的期待过他。
在一片暴力和混乱里,第一次有人向他伸手,于是那些无处安放的慌张、惊恐,那些无言的心思会不由自主地投向站在身边向他假笑的那个人。
清宇会在聚会前盼望见到他,会在最后等待,也许他会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。
扭曲的内心只能在这一刻寻求安慰,他不知道是为了抚平什么,也许是愤怒?是不甘?
直到没多久,清宇慢慢清醒。
“漂亮的性奴隶。”
“你们慢一点啊,一下弄坏了怎么办好?”
他明白了在这些人眼中,宠物和人的差距。
第一次见陆权,在卫生间,陆权对他不耐烦地啧声,清宇立刻松了手。
他再不渴望陆权,从不。
*
清宇对那栋酒店的内部非常熟悉,但这是他第一次从外面看清酒店的名字。
酒店的前侧广场有一片宽广的草坪,即使是飘雪的冬季仍然郁郁葱葱,名字树立在最外围,而行车道直接拉到了门庭大门,清宇从没机会记住它的名字。
悦缦BH。
下午的天空又飘起了一片片的白絮,清宇在外面一脚一脚地踩过街道。
路上行人撑着伞,带着衣帽,匆匆走过。
清宇一身轻松,东张西望。
陆权给他打电话时,他正在森林公园看动物。
这里有圈养的天鹅,山羊,孔雀,甚至有鸡鸭。
今天周五,陆权本就打算早退,此刻下雪了他更想着外面到处跑的清宇。
清宇仍处于能出门的第一个兴奋阶段,这几天来接他,他的眼里是亮的。
他们第一次见面时,清宇的眼睛是空的,即使后来在房子里好好养着,目光也黯淡下来。
陆权来得很快,他进公园一眼就看见了清宇。
周围人都躲在室内,即使站在外面也打着伞,只有他家的小朋友顶着光秃秃的脑袋,雪花落在他发间,耳后,和衣领上。
和身边的树一样。
陆权撑着伞站在他身后,清宇一下就感觉到。
他转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