薇也是受过不少的皮肉之苦。
因着已经到了深秋,这房里有几分凄冷。
陈薇的双目直愣愣的,像是有些无神的模样。
净远见状,上前,给陈薇服下了一粒药丸,这才又站到了一边。
慕容欣被岑希拉着靠近,自是有丫鬟上前将陈薇扶坐起身。
慕容欣小心地蹲下身,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陈薇,唤道:“陈薇,你还知道我是谁吗?”
陈薇那双无神的眼睛突然眨了眨,几息之后,她自嘲地笑了笑,“我自然知道,你是我最不该招惹的人!!”
慕容欣勾唇一笑,“最近这些日子,你可有见识到我众位夫君对我的爱!?”
陈薇顿了顿,“自是见识到了,他们还真是一个赛着一个的爱你啊!”这话几乎是咬着牙在说,好似是在控诉自己往日里被无情折磨的经历。
“是啊,我有深爱我的夫君,我现在过得很幸福,而你……哼!却早已成了你往日里最不齿的人!”慕容欣畅快地开口,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瞥向陈薇的肚子。
陈薇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先前还怀有身孕的肚子,是的,她先前不知怀上了谁的种,如今那野种总算是没了,可……自己那不堪的经历过往却是……不会消逝。
房门吱呀一声响,却是洛秋款步步入。
慕容欣回头看过去,对着洛秋温柔一笑,“洛哥哥,你来了!”
洛秋点头,很快便来到了慕容欣身边。
如今洛秋几乎每天都能出宫,也几乎每天都能来与慕容欣相会,毕竟他如今对这芳国皇宫的掌控度是越发地大了。
最近这两个月来,女皇的身体不知怎么了,那身体素质是每况愈下,现如今就连原本每日的上朝都是能省则省了,甚至已经有名医给出了女皇这病无法救治一说。
关于这件事的缘由,如今恐怕也就只有洛秋、岑希与净远说得清楚。其他人都以为女皇是天命已尽。
“洛秋,不曾想,你如今竟也成了慕容欣的裙下之臣,你难道忘记了你来这芳国的使命了?……”陈薇强自开口,看向洛秋的眼神并不友善,她自然很清楚洛秋是他们草国派来芳国的钉子,可如今怎么看,这人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。
“我要如何,还容不得你来置喙!”洛秋冷冷地开口,完全没了方才对待慕容欣时的温柔。
“陈薇,你这都死到临头了,哪还这么多话!?”慕容欣不悦地开口。
“就是因为我知道我死到临头了,所以该说的话,我才是要一次说个痛快!”陈薇不管不顾地开口,就连往昔曾产生过的悔意也是突然消失殆尽,此刻的她好似只想要痛快地将自己压抑的心情宣泄出来。
“哦?你还有什么没说却又该说的,说来听听!”慕容欣来了兴趣。
陈薇冷哼一声,眼看着岑希为慕容欣温柔地递上了坐垫,服侍着她安稳地坐下,才咬着牙开口:“虽说你如今夫君一大堆,可……你却有你这辈子都再也得不到的人!”
慕容欣没说话,等着陈薇的下文。
陈薇冷哼一声,“你以为初年很爱你吗?别做梦了,他爱的永远只有自己的地位,自己的官爵,你当我不知道他抛弃了你另外娶了别人吗?”说到这里,陈薇放声大笑。
岑希皱眉。
洛秋的双唇紧抿,似乎也是有些不悦。
净远则是一直小心地看着慕容欣的面色,他自是很清楚那所谓的沈初年,是慕容欣心里的一个疙瘩。
慕容欣依旧没说话,只是淡笑着看着陈薇。
“哼!别以为你如今这一副超脱的模样,就能骗得了我,我很清楚你是爱初年的!同样是女人,我看得太清楚了!只可惜……他却娶了别人,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你可舒服?我得不到的,你也一样得不到!!”陈薇自顾自地说着刻薄的话。
慕容欣还是没说话。
“对了,除了沈初年,还有秦慕凡,他也一样是你得不到的人,你知道的,筱雅一直都很爱他,如今嫁给了他,只怕是变着法地取悦讨好,每天晚上指不定怎样与……”
“够了!”慕容欣突然恼了,大声呵斥了一声,打断了陈薇接下去的话。
“呦呵,这就不舒服了?你夺了别人夫君的时候,怎么不想想自己也会有被人夺走夫君的可能?!即使你有成百上千个夫君,你被那二人抛弃也是事实!说白了,你跟我一样不过是个弃妇!”
“啪!”地一声。
慕容欣重重一个巴掌扇到了陈薇面上。
陈薇却是哈哈一笑,“瞧瞧瞧瞧,我刚说两句你就受不了了?还真是被惯坏了的女人呢!你就算再光鲜,也是个弃妇!弃妇!!”
一旁的洛秋终是忍不了陈薇的聒噪,登时就是一脚狠狠踹在了她的心口。
只听陈薇一个闷哼,重重地倒在了地上,大口的鲜血从口中被吐出。
慕容欣却是只觉心口一阵阵的抽痛,那“弃妇”一词好似是那最尖利的钢针一般重重扎在她的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