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要被那些个不该再有的烦扰禁锢了心?
所以,几日下来,慕容欣面上的紧绷当真是舒缓了些。
日子匆匆过,很快便到了离开草国皇城的十日后。
轩辕瑾的人一早便将慕容欣带到了陀山两国交界处的关卡。
简单的早膳后,慕容欣独自一人背靠着一棵老树,抬头看着树梢之上正嬉戏在一处的两只喜鹊,脑海中却是一直在想着先前轩辕瑾曾说起的那个名字——岑希。
岑希?岑希?这个名字好熟悉,真的好熟悉!她还记得他有一双怎样的眼,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呢?越是念着这名字,心底的思念越是重。
不知何时,两行清泪自慕容欣那微扬的面庞徐徐滑落,自己的委屈……终于可以有处说了么?自己这段日子的苦痛……终于可以有人在意了吗?
经过前几日的沉淀,她已然坚定,不管自己这身子的前主人是谁,在今后的岁月里,这身子只有一个主人,那就是当下的自己。
那个叫岑希的人也好,另外那四个自己还不知姓名的人也罢,他们都是自己的爱人,那么今后,自己便不要再与他们分开。
已然得到的,她绝不要放弃!
无法拥有的,她不会再强求!
另一边,前几日返回芳国去报信的云悠,到了陀山后就租用了一辆马车直奔芳国京都,抵达慕容府时,他已然累得筋疲力尽,可他还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寻到了岑希。
岑希自产后一直都在慕容府的后院安心照看两个孩子,所以要寻他并不难。
当岑希看到这样狼狈的云悠后诧异不已,可他知道这几个月云悠不在京都是去寻慕容欣了,所以略显着急地问道:“云悠,你这是……?”
“岑希……!快去接欣儿……!她就快到陀山了!”云悠几乎是颤抖着在说。
岑希听到这一番话,登时双目暴睁!
欣儿?陀山?
岑希只觉心口恍若猛然被扼住,就连呼吸在一瞬间都要停止了一般,这句话的意思是……欣儿当真没有死?!似是不敢相信一般,又似是激动非常,他下意识地又确认道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快去接欣儿吧!她过得……很不好!”说到那[很不好]三个字,云悠的声音一瞬间流露出了掩不住的心疼。
这一瞬,却是心口的猛然一痛!很不好?!欣儿她怎么了?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?
可此刻的岑希却来不及思考太多,也来不及询问太多,他看出了云悠的疲累,更是已了然慕容欣还在等他,他要尽快去接她回家!
天知道没有她的这近一年时间里,他有多难熬!
“那你先好好休息,我这就去接她!”话落,岑希就迅速地唤来下人照顾云悠,甚至来不及亲自去同慕容允之告知这件事,就已然带着几个亲卫骑着快马出了慕容府,直奔陀山。
夏末的骄阳依旧似火,无情地炙烤着大地。鸟儿们不知藏匿到了何处纳凉,草木也都垂头丧气,似是奄奄等毙。只有那知了,不住地在枝头发出破碎的高叫,似是破锣碎鼓般在替那烈日呐喊助威。
可即使是这样的炎热,也挡不住那一行骏马疾驰的脚步。
但那马终是精力有限,对于主人的这等高要求作业还是有些力不从心。
因着芳国京都距离那陀山并不算近,所以这一行下来,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骏马……
夏日的清晨,徐徐的清风不时吹过,因着已然靠近陀山,这风里裹挟了些大山里的清凉,吹在人的面上,似带着几分温柔,好不惬意。
岑希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关卡,心里突突狂跳,他的欣儿!他的欣儿就在不远处了!
很快,岑希就看到了一个娇俏的身影,那人正独自静立在一棵树下,微微抬着头,似在观察着什么,夏日的晨光透过那繁茂的枝叶,斑驳地洒落在美人的面上,映射出了其上不知何时滚落的晶莹。
一眼!只需一眼!他便知那人……是他的欣儿!
岑希再也等不下去,看着那刺眼的晶莹,陡然想起了云悠那句[她过得……很不好!]。
他的欣儿!那是他爱不够的人儿!她怎么能受苦?怎么能受委屈?怎么能如此……悲痛又孤独?
苍天啊!他的一颗心真是要碎了!
他只觉此刻胯下这骏马奔驰地太慢太慢,于是他一个飞身从骏马上而下,直奔慕容欣而去……
慕容欣还在想象着那个所谓的岑希是何等模样,就只觉突然一人恍若旋风般靠近,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身,而与此同时,还有那热情非常的吻席卷向了她的唇齿之间。
耳边那喜鹊的嬉闹声分明还在继续,可此刻却是只有那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充斥在慕容欣耳边。
看着这突然放大的俊脸,她惊讶地睁大了眼,却只觉心头恍若突然被填满,大滴大滴的泪珠不由自主地迅速盈满了她的眼……
这人……这人……莫不就是……岑希?
是他,是他,一定是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