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秦慕凡救上来的那奄奄一息的人儿,此刻的慕容欣小脸煞白,周身赤裸狼狈不堪……
他突然双目暴睁,不再顾忌陈薇的身份,喝道:“快把这疯女人丢到柴房里去!”
“沈初年!”陈薇恼怒不已,早有侍卫上前拉住了她,她想挣脱也是无法。
可沈初年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,就径自去了慕容欣身边。
同来的轩辕瑾自是也跟着去查看慕容欣的状况。
陈薇恨恨地谩骂着,可此刻的她就像是个独角戏的丑角,没人理会她的聒噪,亦是没人在意她的怨愤。
再接下去,陈薇并着那些个作恶的丫鬟都被关了起来,丞相府乱成了一锅粥。
这天晚上,丞相府来了很多个大夫,各个出来都是摇头,只说慕容欣是寒气入体,阴寒过重,怕是……只能等着收尸了。
人就是这样,只有等到失去了,才会懂得珍惜。
比如秦慕凡,再比如……沈初年。
秦慕凡是早就知道自己对慕容欣有了感情,只不过迫于身份,他无法拿出十足十的真心待她。他若真是有心,本可以将慕容欣暂且带离出丞相府,可他却是没想那么多,亦是没想那么周到。
而当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周到时,他已然到了皇宫内。
一直到听闻这突如其来的噩耗,秦慕凡才意识到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错,也才意识到自己对慕容欣的爱早已无法割舍!若是没有心爱的人陪伴左右,若是连心爱的人都无法护个周全,他要这身份地位又有何用?
至于沈初年,他很清楚慕容欣此番受罪是因为自己。他一向知道陈薇是个妒妇,他也分明答应了要护着慕容欣,可他今日却是只顾与秦慕凡争辩,一点未在意她的安危。
当听到那一句句“只能等着收尸了!”沈初年才恍若大梦初醒般,原来自己早在每日关注她时,就将她放在了心上;原来自己对她的种种身体本能,根本是因为……自己爱上了她!
什么够骚媚?什么够勾人?根本就是无稽之谈,往日里骚媚勾人的女人他沈初年见识的多了,可哪一次会如面对慕容欣时那般让他心动?
聪明睿智?好一个聪明睿智!
自己哪里是那聪明睿智之人!自己分明是这世上最可笑的傻子!心爱之人分明就在眼前,却一直看不透,非要等到失去了,才看清自己的本心,可笑!可悲!可恼!
此刻的慕容欣小脸煞白的可怕,她虽说还有呼吸,但那体温却是在不断地下降、不断地下降……
看着这幅样子的人儿,往日里一向冷静的秦慕凡慌了,他彻底慌了!他知错了!他真的知错了!可此刻的所有都是这般无力,他无法替慕容欣承受身体这份痛,也无法阻止她一点点失去生命迹象。
终于,秦慕凡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伤痛,两行清泪簌簌而下。
他双唇颤抖着,那双还抓握着慕容欣的大手亦是颤抖不止,他一遍遍地亲吻着她的手,一遍遍地道:“欣儿……对不起!我错了!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!我不要失去你啊!欣儿……!”
声音中是浓的化不开的伤痛与悔恨,更是浓的化不开的自责与亏欠。
“欣儿!欣儿!你别离开我好不好!别丢下我……我不要一个人!”秦慕凡还在喃喃地说着,那一滴一滴的泪水恍若断了线一般,打湿了慕容欣那早已无法再握起的小手。
站在床边的沈初年内心也是阴沉一片,他的面色早已难看到了极点,太阳穴处青筋毕露,薄唇紧抿,极力压制住了其上的颤抖。只听他突然“啊……!”地一声怒吼,掉头冲出了房门,这屋内的气氛太压抑,他再也忍受不了。
或者说,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,他不想看到慕容欣那张毫无生命迹象的面色,他不想看到她就这样离开这人世!
此刻的他恨极了陈薇,比任何一次都要恨!他恨不能立刻就杀了那个疯女人!
房内的轩辕瑾自是看出了沈初年的失控,因着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傻事,所以毫不犹豫地跟了出去。
秦慕凡的哭泣还在继续,他那一遍遍的呼唤与自责也还在继续……
那声音让人闻之落泪,不少门外他的亲卫都是悄悄抹起了眼泪,他们分明是泪不轻弹的钢铁男儿,此刻却也情不自禁的为自家主子感到心痛、感到惋惜。
那边沈初年大踏步地去了柴房,狠狠一脚踹开了房门,原本正在柴房中写信的陈薇被吓了一跳,手中的毛笔当即就掉到了地上。
“你在写什么?”沈初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。
陈薇冷笑,“我要告诉我父亲,你是如何虐待我!”
沈初年眉心跳了跳,突然上前一把扼住了陈薇的喉咙,靠近她面前阴狠地道:“虐待你吗?我倒是觉得我似乎是对你太温柔了!你以为这两年来我一直不动你是因为怕你吗?”
陈薇嗤笑一声,“你就是害怕!你以为你这丞相没有我的关系能坐稳吗?”
陈薇并不在意沈初年此刻的阴狠模样,她很清楚她父亲安国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