鸫都的栋寻高塔被人类划为禁地。
传说那是神的住所,任何进入的人的手背上都会隐现出黑色的不详烙印。随后噩梦会降临人间,直到那些违规者死亡。
高塔周围的日落森林里,一片乌鸦鸣叫着飞离。
姚诺撞上了一棵巨大的树的树干,吐出满嘴鲜血。
“嘿,小白脸。侮辱单少的报应,可还没那么简单就能还清呢。”比奇蹲下身子,抬起粗壮的臂膀扯过了姚诺低垂的脑袋牢牢按在树干上。
姚诺的视线已经模糊了,脑子里唯一存在的理智是圣父那句“别用自己的能力杀死平民。”
他嘴唇翕动着,依稀能够辨别出“单的走狗”几个字。
他迎来的是比奇暴怒后的拳头,这次连头颅也不能幸免地被撞破了。
呼吸微弱,寒冷凝固了流淌的血液,姚诺看着不远处的亮起的白灯的栋寻高塔,那似乎具有一些蛊惑人心的魔力,不停呼唤着姚诺过去。他半清醒着,咬牙挣扎着一路爬到了高塔外围的围栏前。
他受够这种不公的待遇了,他或许可以惹恼神明,然后在自己死之前,利用神明,给大家惹一些麻烦。
他知道自己在围栏边再也支撑不住的昏迷了。可等他睁开眼,他看见圣洁的光芒从彩色的玻璃外透过,有个金发碧眼的少年逆光坐在了魔角上,晃荡着两条小腿。
“忏悔吗?”安静的礼堂,腐朽的钟声戛然而止,少年清澈的声音在礼堂一遍遍回响。
“不……是。”姚诺停顿了一会儿,又转变了主意。
“我的圣父说我是神子的转世,从集尽日月光华的圣坛诞生,血液能够治愈恶症,也拥有能够操控凡人的精神力。但是他不允许我做其中任何一样。相反的,他让我装做是一个柔弱的凡人。”姚诺舔了舔干裂的嘴角,抬头仰望着少年。
“伊莉雅她或许是个瞎子。她不喜欢追求她的单,却死死纠缠着我。她不知道我会因此受到多大的折磨与委屈。单的走狗几乎要将我揍死了……不仅如此,居民对我从来不友好,因为我是个长着一张吃软饭脸的废物。他们,他们,有人知道我的血液的能力,就将我绑了起来,一针管一针管的抽血,每个部位都试过一遍,没用才放过了我……”姚诺哽咽着吞咽了唾沫,接着道。
“我向您忏悔。我将有愧于神子的身份。”
“好吧,我以神使之名宽恕你将来的所有行径。”金发碧眼的少年叹了口气,从数米高的魔角上轻松跳下,来到姚诺的面前。
他抚摸着姚诺的结了血块的头发,灰色的光点一点点填充进姚诺的伤疤里……
姚诺醒来时,已经深夜,他的伤口拜自己或者神明所赐已经全部愈合了。他抬手看着手背的黑色印记,放声笑了起来。
“乌楼,这么多年,扮神的游戏你可真是玩不厌啊。”
“哈?我可没有假扮神明的恶趣味。这可是那个神明的遗愿啊。”少年的金发碧眼暗淡了下去变为漆黑,身体也不断拔高,尖利的魔角凸现出来。
“你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啊。堕渊恶魔撒琉斯。”
“是啊,你这老家伙,难道不是因为那小家伙的美味血液才和我搭话的吗?恶棍乐挞。”
“那么……?”
“我的猎物,可从来不会拱手相让。”
“那我们只好,走着瞧了。”
姚诺将绷带缠住了手掌,咬牙砍了自己几刀,等结痂后才一拐一拐回家。
他趴伏在床上,闭眼不可遏制地回想起少年的模样与话语,乌楼的名字跃进了他的脑海中。他轻唤了两下,然后着迷地大喊。
“姚诺,你叫我做什么?”
黑色的烙印处,刀刺的感觉传来,金发碧眼的少年出现在姚诺的身上。
“请您拥抱我。”
“噗哈。”乌楼侧翻过身子,抱抱枕一样抱住了姚诺。
隔壁房间的姚诺的圣父,突然开始猛烈咳嗽起来。
“乌楼……”姚诺走在大街,轻轻唤了一句。“请您一直待在我的身边。”
迷你的乌楼坐在姚诺的肩膀上,街边修剪着树枝的工人跌落撞在了石子上死不瞑目。
“你该知道的,所有都要有代价。”乌楼耸了耸肩膀,丝毫不在意人命。
“我知道。谢谢您。”
……丧事一直在发生,居民总算将目光投入在了姚诺身上。
“他手上一定是那个诅咒!把他杀死!”
无数把尖刀指着姚诺,远方也有弓箭手瞄准了他。
姚诺微笑着接受居民的仇恨,然后被刺穿心脏。
“乌楼!你疯了!你为什么不救他。”姚诺的身体一点点分解,飘散在天空中。居民举着双手高呼万岁。乐挞传送完姚诺,正欲给他治疗。
姚诺却狼心狗肺,推开了乐挞。
“你也疯了!你不知道他没安好心,也根本不是神明吗!”
“你安好心了吗?”姚诺嗤笑,“其实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