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对,就是我。”唐易在他身旁坐下,“我能帮你还债啊,我知道即便你的随意楼关停了你也不肯卖了它抵债,所以你那七百万,我帮你还。”
&esp;&esp;“你不会无缘无故帮我,”他冷静道,“再说,你一学生,哪来的钱?”
&esp;&esp;“我当然有,”唐易语气肯定地说,“只要你明天陪我去跳伞,你就不会再负债了。”
&esp;&esp;“你为什么总逼我做那些?”
&esp;&esp;“我是在帮你啊,我的好二哥。”
&esp;&esp;他闭眼讥笑一声。
&esp;&esp;再睁开眼时,梦境已经换了地方。
&esp;&esp;宽敞的走廊过道,回荡着少年发泄般步步紧逼的吼骂:“你就是故意要害我考砸的!你一直都妒忌我羡慕我,别以为我不知道!苏郁难,我没有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哥哥!”
&esp;&esp;是他弟弟苏恩赐的声音。
&esp;&esp;“你说我什么?”也许是他陡然阴沉下来的脸色和语气吓到了苏恩赐,令对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,不料,一脚踩空。
&esp;&esp;他瞳孔一缩,说时迟那时快,本能地伸手去拉,并心慌意乱地喊道:“恩赐,小心!”
&esp;&esp;然而晚了一步。
&esp;&esp;对方的手与他一触即过,踉跄间,苏恩赐身子一歪一倒,从木板楼梯上滚了下去。
&esp;&esp;偏偏他手伸出去的那一瞬间,被刚回到家的妈妈看到了。
&esp;&esp;目光相触的那一瞬间,他知道,妈妈认为是他把人推下去的。
&esp;&esp;心中莫名一慌,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,急于扶人和解释,却忽然一脚踏空,身体失重。
&esp;&esp;再次站在实地上,目光里是一片光洁无尘的地板。
&esp;&esp;“为什么要推你弟弟下楼?”严厉而愠怒的女声响起。
&esp;&esp;他抬头,看着自己的妈妈,以一种发毒誓的姿态强调:“我没有。”
&esp;&esp;然而妈妈眼中依旧充满失望,摇头给他下了一句评语:“连亲手足都能狠下心来伤害的人,历来都是不得好死的下场的!”
&esp;&esp;他被这话砸得愣在原地,过了好一会儿,才能冷冷地苦笑一声,一字一顿地、毫不甘心地求问:“我真的没有推恩赐,为什么你从来都只信他不信我?”
&esp;&esp;没有得到回答,只觉得在被推开被推远,他听到妈妈淡淡地说:“你的年假还有几天,去你爸那边吧。”
&esp;&esp;不是商量,是通知。
&esp;&esp;他负气地转身离开,订了最近一班飞往地球另一端的机票……
&esp;&esp;“南南,醒醒,我们到了。”迷迷糊糊地被唐凛喊醒时,苏郁难恼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疑问。
&esp;&esp;郁难……苏郁难……到底哪个才是他?
&esp;&esp;第二章 标记oga,是什么意思啊?
&esp;&esp;检查结果显示并无异常,追问失忆原因,医生却也不敢确切肯定,只保守地说也许是与心理方面有关,嘱咐患者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。
&esp;&esp;尽管身体并无大碍,唐凛还是给苏郁难办了住院手续。
&esp;&esp;起初,苏郁难还有点不解,等他们走后反应过来,如果之前的梦境里的事是真实发生过的话,不管是被父亲赶出家门的那个郁难,还是被母亲赶走的苏郁难,他这会儿应该都是无家可归的,除了住病房,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可住的了。
&esp;&esp;这天夜里,苏郁难依然被拉入梦境。
&esp;&esp;半梦半醒间,他走马关灯似的地回顾了自己短短二十八年的人生,终于在黎明破晓前,朦朦胧胧地确认了自己的身份——他不是郁难,而是苏郁难。
&esp;&esp;但他隐约记得,自己乘坐的那座飞机坠海了……难道他居然奇迹般地活下来了?
&esp;&esp;还有那个也在他梦境里出现过的、名字和他很像的人,是谁?
&esp;&esp;天色尚早,苏郁难想睡个回笼觉,可惜睡不着,索性起床洗漱,昨晚没有仔细照镜子,这会一照,镜子中的脸却让他愣住了。
&esp;&esp;苏郁难有些凌乱地抬起手,没轻没重地在脸上又捏又掐,触感充满弹性,痛感也非常真实。
&esp;&esp;尽管有几分相似,但苏郁难可以肯定,这张略显青涩稚嫩的脸不是他的,他再摸索一番,又确定了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