拧起他另一只耳朵:“小崽子今天我打不死你。”
&esp;&esp;明亮疼得五官扭曲:“你打!你打!就算你打死我,我也立刻就跑去再投胎,投胎之后我立刻就跑去找你!我就缠着你,就缠着你,怎样!”
&esp;&esp;李莺气得说不出话来,脸上表情极其复杂。
&esp;&esp;印象中,眼前的母老虎一向是说一就是一,说二就是二,天上地下几乎没有能管得了她的,肖兰时还是第一次看见李莺这么吃瘪。
&esp;&esp;打心底里由衷佩服起明亮这个小无赖。
&esp;&esp;没忍住,他忽然插嘴问:“母老虎给你下了什么蛊了?”
&esp;&esp;明亮一听,两只大眼睛瞬间闪着光,在挨打之间还抽空回他话:“我家莺莺有长刀,有红裙,长得也俊俏,像个女侠,你懂什么!”
&esp;&esp;“不许你再这么叫姑奶奶我!!”
&esp;&esp;“嘶——疼疼疼疼疼疼!”
&esp;&esp;肖兰时不怎么认同地点了点头:“明亮我祝你成功吧。”
&esp;&esp;说着,他站起身,拿起旁边的黑斗笠就要往门外走。
&esp;&esp;李莺忙问:“外面现在那么乱,你去哪?”
&esp;&esp;肖兰时将斗笠戴正,有条不紊地系着帽带:“乱点才好呢。”
&esp;&esp;明亮也看过来:“你去哪?”
&esp;&esp;肖兰时淡淡:“千钟粟。”
&esp;&esp;还没等李莺继续问出来,肖兰时依旧大踏步走出了正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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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一出门,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便风一般从肖兰时面前蹿过去。
&esp;&esp;他立刻闪身一躲,向后撤了数步才稳住身形。
&esp;&esp;“让一让!让一让!”
&esp;&esp;伙计打扮的男子推着车一溜烟儿的走远,脚下的步快如鼓点。
&esp;&esp;肖兰时循声望去,忽然那推车上有一截手臂露了出来,满是鲜血。
&esp;&esp;轰——!
&esp;&esp;不知何处惊起的一声巨响横空划过,街道上的百姓立刻抱头四处逃窜。
&esp;&esp;一瞬间,路就空了。
&esp;&esp;一队整齐的红衣飞驰而来,肖兰时连忙隐身于小巷。
&esp;&esp;王家弟子的增援急雨一般掠过,等他们完全走远了,肖兰时才发现街道上的围墙上全都是喷溅的血迹,底下倒着几根折断的长戟。
&esp;&esp;这景象似乎成了整个萧关不言而喻的认同。
&esp;&esp;肖兰时越往千钟粟的方向走,墙上的血迹就会越重,底下折断的兵戟就越多。
&esp;&esp;大街上的死人堆里,有几个还没断气的伤兵,挣扎着一下一下地喊救命,但没有人听。
&esp;&esp;只有几个大夫打扮的人,匆匆忙忙地在一地的尸体里跑前跑后,一边骂着:“这造的是什么孽啊……!”
&esp;&esp;终于,千钟粟三个大字出现在肖兰时的视线里。
&esp;&esp;不是像往日一样耀武扬威地高高悬起,而是被砸在地上,碎成了两段。
&esp;&esp;一抬头,千钟粟几乎所有的楼阁都起了黑烟,那些雕梁画栋的屋檐也不再挺立,在火舌的侵扰下一点一点褪去它原有的色彩。
&esp;&esp;万木倾倒,万声同悲,残砖碎瓦间尽然是满目疮痍。
&esp;&esp;征伐已经接近了尾声,肖兰时小心翼翼地走在千钟粟的院子里,恍若隔世。
&esp;&esp;能打得这么快,督守府为了这一天,该不知准备了多久。
&esp;&esp;正想着,兵戈影间落起人声。
&esp;&esp;断竹下,王琼带人围了一众韩家子弟。
&esp;&esp;他声音有些抖:“阿珺,你不要再无谓抵抗了。”
&esp;&esp;对面,韩珺满身狼狈,浑身浴血,手中露草剑已经快拿不住了。
&esp;&esp;他凄楚一笑:“看到了吧?王韩两家自古就是如此,除了刀剑就是死人。这是我们的命,谁也改不了。”
&esp;&esp;“琼公子,你还在等什么?还不速速将贼人拿下!”
&esp;&esp;闻声,韩珺的露草剑立刻对着冲上来的王家子弟。
&esp;&esp;忽然,王琼抬起来手:“慢着。”
&esp;&esp;他望向韩珺,眼神里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