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他们自行前往姑婆家住上些时日,自己跟着几个村人匆匆赶到了县里。
&esp;&esp;这刚赶到县里后,到了服役的河道边上,问了一圈发现找不着人。后来才有人说,是被县里的差人给拿了去,总共有好几十号人,都扔在了牢里。
&esp;&esp;没个升堂审问,也不说犯了哪条发令,家人也不让探望,就这么关着不出来,惹得问讯而来的家属们,个个心急如焚。
&esp;&esp;“下水救人,然后被县衙的人给拿了?这道理可说不通。”
&esp;&esp;裴楚站起身,看着远处象征着这个时代权威的官府衙门,心中越发疑惑,不知道从哪里着手。
&esp;&esp;他自然是不相信下水救人,然后就被关押起来这种事。按照前身记忆里的民风乡俗,不说县中会不会有褒奖,至少被救的人答谢请酒之类总是少不了的。
&esp;&esp;不过要从生病这个点上推测,或许是得了什么急性传染病,所以才被隔离关了起来,这倒是有可能。只是,如果是这样的话,听周围人的口气,即便不让家人探望,也不至于一点风声都不流出来。
&esp;&esp;裴楚自觉虽继承了原主的一些记忆,但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还是处于一个流于表面的状态,他内心里也很想知道这么一个有山精鬼怪的世界,人间的王朝的统治秩序如何运转,还有升斗小民的生活里这些东西又有多少。
&esp;&esp;“看来还是得和这县衙里的人了解情况。”
&esp;&esp;在这东角门前的不是看热闹的就是普通乡民,见识有限,一些话囫囵着也说不清楚,找不到问题的关键点,自然没法解决。
&esp;&esp;“哪里是救人害病被拿下了,我告诉你们这些个村里的,你们知道这浦水里有什么吗?”
&esp;&esp;就在裴楚想着找人打探一下消息,了解清楚前因后果,忽然听到人群里有人高声叫嚷了起来。
&esp;&esp;裴楚顺着声音望去,看到叫嚷的是一个穿着破烂的瘦弱汉子,全身没骨头似的站在人群中手舞足蹈,被他一番说辞,周围许多不明就里的人都跟着倾听了起来。
&esp;&esp;那衣衫褴褛的汉子似乎很是享受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,砸吧了两下嘴巴,用油乎乎的手抹了下头发,再次开口说道:
&esp;&esp;“……那浦水里啊,住着一个前朝就留下来的水鬼,你们算算这每年水里是不是要淹死个不少人。那你们又再知不知道这几年县里为什么不淹水了?那就是这镇河石人保佑,这镇河石人可是上任县尊请回来的,就是为了镇压这水鬼,你们这些乡人啊,竟然敢把镇河的石人给捞上来,这冲撞了神灵,又触怒了县尊……”
&esp;&esp;“白贼七,休得胡言乱语,大家莫要信他,这泼皮是个嘴里没门的,净说瞎话唬人。”
&esp;&esp;正在围观的众人听得入神,人群里忽然挤出了皮肤白皙的青年,头戴纶巾,一副书生打扮,对着那瘦弱汉子大声呵斥道。
&esp;&esp;被称作“白贼七”的瘦弱汉子见了来人,毫不示弱,扯开破烂衣裳,露出干巴巴的胸膛,大声叫道:“书生,那你来说说,这其中是什么内情?”
&esp;&esp;青年被白贼七这无赖做法似吓了一跳,跟着又朝前走了一步,“我……我当然知道。”
&esp;&esp;“来来来,七哥最爱和人论理,你来说。”白贼七嘿嘿怪笑,双手叉腰,一副等你来说个门道的模样
&esp;&esp;围观的人群这时候也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书生身上,有老成的开口说道:
&esp;&esp;“栾秀才,你是读书人,我们想听你讲的,白贼七尽会扯瞎话唬人,我们信不过。”
&esp;&esp;“对对,白贼七说的话哪能信,书生,烦你和我们讲讲。”
&esp;&esp;裴楚听到这里大概也有些明白了过来,在本地土语里,白贼就有大话瞎说的意思,这个被称作白贼七的无赖,大概就是瞎编一通来凑热闹。
&esp;&esp;他的目光这时候也不由转向这个书生打扮的青年,这还是他在这方世界见着第一个读书人。
&esp;&esp;站在人群中间的书生眼见众多乡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,不知是羞怯还是其他,书生面皮微微有些发涨,“那石人,那石人是一只眼的……”
&esp;&esp;“石人一只眼?”
&esp;&esp;裴楚听到这里猛地愣了下,暗忖:“莫非这世界也有那句造反的口号?还是说,这石人有其他特别的?”
&esp;&esp;这世界的诸多事物裴楚已然不敢用原来的眼光去看,只是要说这石人牵扯到造反之类的,他也觉得有些荒诞。他穿越至此,虽然闻听了一些年成光景不佳,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