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遥拿着点单去了后厨。
“新加一桌,要六道招牌菜,两个凉菜,七碗粟米饭。”
赵北川听他语气不对劲,“今天不是不加桌了吗?”
“刚来了几个人,怕是来砸场子的,我先把凉菜给他们上去,其他菜不用着急。”
赵北川一听顿时绷起脸,“我去前头看着。”
“不用,你先给其他桌做菜,有事我让小年来喊你。”陆遥端着一盘小葱拌豆腐,一盘凉拌苦菜回到前厅,给那几个人先端上桌。
“几位客官稍等一会儿,其他的菜马上就好。”
黄牙子撇了撇嘴,拿筷子挑了挑盘中的菜,夹了一口刚送进嘴里“呸!”的一声吐出来。
“这是什么玩意?是给人吃的吗!”
陆遥心中了然,果然被自己猜中了。
坐在旁边的食客吃的差不多了,见状连忙起身结了帐匆匆走出去。
陆遥走过去询问:“这菜怎么了?”
“你他娘的往里面加了狗尿吗,怎么酸苦酸苦的!”
陆遥气笑了,“客官尝过狗尿的滋味吗?”
黄牙子拍桌子站起来,指着陆遥的鼻子怒道:“你他娘的说什么!”
“你说我们加了狗尿,我们又不知道狗尿什么味的。”
旁边的人闻声忍不住嗤嗤笑起来。
黄牙子气的脸通红,抬手就把桌子掀了,“菜做成这个吊样子还敢开食肆!”
小年吓得脸色苍白,连忙跑到后厨去叫赵北川过来。
陆遥虽然也害怕,但仍旧壮着胆子道:“我知道你们是来找麻烦的,烦请告诉你们东家一声,有能耐就在菜上下功夫,别想些下三滥的法子搞别人!”
几个人骂骂咧咧要砸铺子,把吃饭的客人全都吓跑了,陆遥急的够呛却没办法阻拦。
“谁他娘的来找麻烦!”赵北川拎着把菜刀从后院跑过来,他身上的气势倒真把这几个人唬住了。
不过黄牙子马上反应过来,今天为的就是把事情闹大,连忙扯着嗓子大喊起来,“陆家食肆砍人了!陆家食肆砍人了!”
眼看着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赵北川气的要衝过去,陆遥抱住他的腰急的脸色涨红,真动了手就做实了这些泼皮说的话,铺子明日就得关张!
围观的百姓对着铺子指指点点,里面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满脸得意的摸着下巴,此人正是雅斋居的老板郑元,也是这几个泼皮的幕后的主使。
这些日子陆家食肆在平州太惹眼了,就连曹五爷都被他勾住了舌头,一连五六日在这宴请朋友。将平州府那些老饕都引到了这里,使得他的食肆生意惨淡。
同行是冤家,特别雅斋居还是以饭菜闻名,被这间小食肆抢了生意他心里能不气吗!
琢磨了三四天想出这个馊主意,先派人探查出陆家食肆的底细,确定背后没依仗后便花钱雇了几个泼皮来捣乱。
反正他也不着急,一日不行就两日,两日不行就三日,这些泼皮天天来找茬,耗上十天半个月不怕他不关张。
等陆家食肆倒闭了,再想办法把他家的伙夫撬过来,给自己的食肆添几道菜。
他算盘打的叮当响,却不想这一脚踢上了铁板。
“这么多人围在这干嘛呢!”不远处走来两位身穿军服的男子,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小卒。
这二人不是别人,正是葛校尉和梁副尉。
听人说平州府新开了一家食肆,做的菜十分可口,二人今日约着过来尝一尝,没想到正好撞见他们闹事。
那些泼皮一看到军爷本能的就有些害怕,连忙伏低做小的先告状道:“这家食肆做菜难吃还不许人说,小的不过说了几句,他家厨子就拿着菜刀喊打喊杀的。”
葛校尉道:“哦?谁这么大胆子?”
黄牙子心中一喜,指着屋里的大高个道:“就是那人!”
葛长保朝铺子里看去,惊讶的叫出声,“谑哟,大川这食肆是你家开的?”
赵北川也没想到能再次碰见葛校尉,连忙放下菜刀走出来给两人行礼作揖,“葛大人,梁大人。”
黄牙子一见两位军爷居然跟食肆的人认得,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冷汗连连,他抬头悄悄看了眼旁边的雅斋居的掌柜子。
郑元眯着眼朝他摇了摇头,这意思就是让他莫要把自己牵扯进来。黄牙子咽了口口水,懂道上的规矩他懂,若是将东家卖了,下次可就没人敢找他办事了。
葛校尉看着外面的几个人,再看屋里的夫郎孩子,心里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,但仍旧装糊涂的问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黄牙子不敢开口说话,陆遥走上前一步行礼道:“本也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咱们铺子这些日子生意红火,来吃饭的食客太多了,小的便想了个预定的法子,这样既不耽误客人吃饭,我们也忙得过来。”
他扭头看了眼旁边缩头缩脑的黄牙子,“今天正好食肆的桌子都订满了,这几位客官来了没